忘記一件事和忘記一個人,到底有沒有徹底的分別?我不知道。不過,我明白,一切也只好靠自己,到底自己夠不夠爭氣。
約翰的女朋友將煙草純熟又徹底的捲好,一支一支的放進萬寶路煙盒。政府把稅收得有點重,所以香煙在這裡賣得比較貴;結果他們每個都自己捲煙來抽。捲煙時氣味隱隱約約的傳來過,一陣一陣的,陸琳知道檯面上的除了煙,沒錯,還有大麻。
那是第一次,陸琳第一次真正近距離接觸大麻。已經二十三歲了,不過世界還是每天有新的事物有待她去發現和接近。陸琳曾經在阿姆斯特登誤闖過大麻批薩店,氣味嗆喉,那股味道好像是硬來的把氣管嗆住,陸琳剛坐下就拿著手袋離開;餐牌上各式各樣以大麻點綴的食物都不是她的茶。本來陸琳只是想找所普普通通的 coffee shop 吃下午茶,可是荷蘭的 coffee shop 並不是簡簡單單的 coffee shop;這裡的 coffee shop 是個專門讓你嗑大麻的地方;想要喝真正的咖啡,你需要找的是 koffie shop。
林嘉將檯面的 WAD 雜誌紙的兩端抬起,做成漏斗的模樣,把當中的大麻和碎煙草倒到煙紙之中。從左到右平均地平舖成半里米厚的煙草屑,小心翼翼的用三角尺平均分好而且堆得穩妥;拿起,用手指捲好紙屑,搓好,用口水黏好,再用手搓揉一下,觀察頭尾兩端的狀況,做成最平均的模樣,放好。大麻煙一支一支的造好,入進萬寶路的煙盒之中。
約翰的女友是個挪威人裔的韓國人,善良又漂亮。白皙的皮膚下是雙帶藍色的眼睛,除了烏黑的毛髮以外,根本沒可能看得出她是個亞洲人。一邊喝著那款比較甜的白酒,一邊拿著火機來點燃口中咬住的煙支。林嘉跟火腿說著學校的逸事,陸琳就有一句沒一句的跟約翰的女友聊火車延誤的事。點著的支煙從約翰女朋友的手傳到陸琳的手,「我就連煙都不懂得抽。」「你試想像你在喝凍檸檬茶,用力吸一口。」
陸琳把大麻煙吸下去,再從口裡吐出。一縷一縷的白煙從陸琳粉嫩的口唇漏至半空,消散。陸琳的右手拿起火腿的白酒,喝了一口;左手把大麻煙遞向林嘉。大麻煙從他們三人之中逆時鐘地傳來傳去,每一片離開,都是為了下一次的回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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