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東京回來後額頭腫了一塊,位置大概就是眉頭對上的地方。腫起的半夜我還在看足球比賽直播,其間覺得額頭痕痕的用手去抓,感覺到很輕微的痛感。半場結束,我發現額頭已經腫成一顆球,就像半個乒乓球貼在前額。
我到雪櫃拿了罐可樂,找了一塊乾淨的大紙巾把它包住,敷在面上;冰冰涼涼的過了沒多久,腫起的地方壓成了一塊,像一塊軟墊藏在皮肉後面。
第二天我去了浸會醫院,醫生給了 Augmentin,也給了外用的抗生素藥膏,也因為開了複方抗生素所以給我益生菌。藥吃完也消腫了,以為相安無事,可是一個月後又腫回來。其實額頭長包子的位置本來不過就是個單純的擠黑頭傷口,可是這次腫到鼻樑;嚇得我漏夜又跑到醫院,另一個醫生一樣給了 Augmentin、換了另一支抗生素藥膏。半夜坐 uber 回家,開門的是零晨班的那個非常好笑容的保安大姐;瞄一眼電話,進門已經半夜一點多。我趕緊去洗澡,回到大廳揉頭髮的時候豆爸一邊說著「一定等到又累又餓」一邊端來一碗熱騰騰的出前一丁,替我在額頭塗藥膏。這讓的想起許多年前我在東京回來後右手前臂出疹,雖然數量不多但又痛又紅。當年才認識了沒多久的豆爸陪我看醫生後主動替我塗藥膏,我問他不怕嗎?結果他不怕我就不怕了這麼多年。
隔天下午,額頭沒消腫不特止還腫到鼻樑,因為那天聽到姑娘說怕那些菌跑到眼睛;吃了兩天 Augmentin 沒好的我嚇到立即跑到醫院。這次換了一個女醫生,建議我留院觀察用藥,因為注射的 Augmentin 副作用少成效高。本來沒想到要被收進醫院的我身上就只有一枚電話和一本書,沒料到額頭腫一塊竟然換到了在香港住院的體驗。
先前在香港看過一次醫生,大集團的私人診所超忙;對比德國和瑞典醫療制度之下,這看起來果然只是冰冰冷冷的門診生意。而醫院的兩人房這晚就只有我一個,這個樓層的姑娘大部分都年輕的醫護人員,而且全部都非常溫柔,比較我期待以外更加溫柔;對比之下比較私人診所要好太多。
跟姑娘借了一條手機充電線,她在左手手背給我上了靜脈導管,我就開始躺下來休息。很快就有人來給我第一次的 Augmentin,每八小時一次;每一次用藥前我都習慣跟護士確認。抽血、量血壓、做心電圖;夜晚點了 KFC 外賣,在便利店買了 Maltesers 和牙刷套裝;用手機看 Netflix;清晨再抽血 (姑娘說不用坐起來,那我說手給你我繼續睡),早餐吃了在 Pacific Coffee 買的 sausage roll 和熱騰騰的 mocha;因為只有額頭腫了一塊所以無論是上房還是下樓,獲得的自由度很大 (當然晚上也有門禁)。
不知道是皮膚發炎太耗能量復原還是用藥有睡意所意糊糊塗塗,在醫院裡總是有那種像是賭場一樣無日無夜無時間觀念的氛圍。吃點東西,夜晚就過了,再吃點東西,早上又變成下午。報告回來了,上面的數字顯示身體機能沒有看到有問題的地方,雖然醫生建議多住一晚再打點藥,但眼見額頭的腫消了七成,我還是跟協議換成口服抗生素出院回家。
醫生說那藥膏效用一般不需要再用,皮膚的事也不會跑到眼睛不用擔心,糖化血色素測試正常;我的 anxiety disorder 可以休息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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