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Les Fleurs du mal” - 013 開始和終結大概是這樣的

【開始和終結大概是這樣的】 開始和終結大概是這樣的: 他站在街上漫目無的的等待她,他在看櫥窗的擺設,在 HMV 聽歌,在地鐵站附近走來走去。不只是他一個,他或是他都同樣在某個地方沒目的地走著為了等待某一個對方。他問她能不能陪他去買份小禮物,卻終於沒買得成什麼;兩個人在街裡安份地走著,逛過百貨,走過沒建好的商場,穿過很多人的行人隧道,在某個咖啡店喝咖啡。沒目的的。 她不記得為什麼他們總是肩並肩的走在一起,而這些地方她從前很誰都沒來過;他說起家裡的事,說到他們認識的細節。從十年前說起,提及小時候的自己是個怎樣的人。他會給她搖電話,說好不好一起吃飯。然後在某個地鐵站的出口相見,吃過很多奇怪的東西,也為很多奇怪的事情發笑。他能逗她發笑,純粹只不過是將生活裡的小東西藏好化為小秘密給她驚喜。 扶手電梯上,擠擁的街道,或是唱片店。他問她知不知道這是什麼,他指唱片店播的那支歌。他不知道這支歌對她來說代表什麼,她沒回話,他道出歌名。然後她沒說什麼。散碎的記憶沒有遺下很多,凋零之間她就只記得這些。然後她走開了,他也走開了。不是因為發生了什麼,也沒有發生過什麼。 開始和終結大概是這樣的: 他在街裡沒目的地逛了好久,給她搖了一個電話,說自己在附近正在忙,好不好忙過了以後見見面。半小時後她在食店走出來,看到他在電燈柱前面等她。她好高興的衝過去,他拉著她的手。 她忘記了他們第一次牽手的地點在那裡,也忘了過程;記憶很朦朧,甚至好像已經掉失了那一片。刻意去忘記的事情總是忘不來,好想記起的東西卻記不得;她現在有些時候還會這樣自責為什麼自己能忘記想要記住的事,然後往自己的太陽穴打一下。 粗糙的手跟她自己的完全不一樣,他拉著她的手去很多不同的地方;總是填滿她心裡空洞的地方。然後某天她說了再見,他們就沒有再見。那些曾經穿梭在他們之中的樂曲好像成為了一份包裹裡情感的咒語,她都不願意再聽。她親手毀掉了這些,然後跳上無辦法回來的火車,向著某個他再找不到的目的地前進。 她以為自己最終找到回來的辦法,返回了原本那個地方;她以為自己可以意外地找回他,無論他還是不是他。而她到底卻忘了,她只不過重新回到同一個地點,卻不是回來,那個只存在記憶裡某一撮的過去。 延伸閱讀: “LES FLEURS DU MAL” 系列短文

“Les Fleurs du mal” - 012 污點

【污點】 迂腐的性格帶來太多傷害,拉拉扯扯不上不下而無法解答的問題在世間裡實在存存太多。腦內浮現出無數可能和假設;結果,都沒結果。奇怪的夢境讓我毛骨悚然,夢到世界末日似乎就是不能前進的意思;這是我的假定。 要面對一個污點的最好辦法是以另一個更大的污點將它蓋過,演唱會台上的人是這樣說的。然後,轉身,走向豁達的路道;就像將左右的柵欄推開一樣,讓自己得到更寬大的道路,以空洞的一切都面對所有未知。預算是沒用的,假定都沒用的;就像電視裡的科學實驗滿滿是差錯和失誤。你想像裡的極端全部都沒發生,前路比平庸更平庸;你才感到原來客套的關係把你傷害得最深。薔薇都掉色了,你卻一樣站在那裡沒動。反覆以為得到安好的關係圖表會讓你找到自己的位置,甚至想要乞討一個讓你更平庸的確認,你以為空白會讓你安靜。怎料平靜的世界反而讓自己掉進黑洞。 人類這種動物無非都是犯賤,什麼太好都是盡頭。然後,平白的關係是傷害的原因,想起了誰說過喜歡有態度的差都不願愛上泛白的平庸。結果你覺得將自己和白紙的距離拉遠就好了,冷漠或者會讓你挽得出一點少分數。心底裡默默許的願望就由它待在心底裡,因為你知道長得太長的小草都是第一時候被毀的。 像這晚,我堅持喜歡無線吸塵機,那誰都說明沒用處的無線吸塵機;我一樣喜歡它。現在無論誰再說什麼我都一樣喜歡無線的吸塵機,我會一直喜歡它直到我再不喜歡為止。不會再動搖了。我討厭自己曾經否認自己的愛好喜惡,現在我決定不會再犯同樣的錯了。地球多轉一刻以後會發生什麼,沒誰能夠預料得到;而你只需要對自己交代。能夠將你看不過眼的污點轉成空白未必是你能承受的事,或者原封不動隨遇而安會是更好的決定。別想太多,不能言喻的事情都會找到適當的答案;你只需要冷靜。 延伸閱讀: “Les Fleurs du mal” 系列短文

“Les Fleurs du mal” - 011 有些人沒跟你走在一起卻沒把你忘記(零零年代愛情故事 2)

世界上有很多必須知道的事,不能知道的事,或最好不要知道的事;可是世界總像副不太適合你的眼鏡,鏡片沒有對準你的眼球的彎度而調節折射的方式;必須弄清楚的時候朦朦朧朧,而應該避開的卻毫不阻擋地呈現眼前。

“Les Fleurs du mal” - 010 當時世界那麼小(零零年代愛情故事 1)

「此刻他不需要她了。他覺得,她完全不像她的氣味在他心中幻化的形象,彷彿這根本不是她,而是另一個人。他喝完咖啡,就十分沮喪地回家。」記得《百年孤寂》裡是這樣說。 他們在很久以前便認識,她當時把他稱作 M(不是後來的那個 M)。 那是個無聊的夏季下午,彼鄰都是互不認識卻一樣因為悶熱而流著汗水的高中學生。渡輪似乎游了比預定六十分鐘還要長的時間,她們在船上玩透明的樸克牌,偷偷看著遠遠的男生們,包括 M。 那個時候 bluetooth 剛流行,藍芽可以讓你偵測身邊同樣開動藍芽的人;可以連上、可以對答。那是零零年代初的事。她拿著跟 M 一樣款式的手機,費勁地想像藍芽無限的用法。搜尋畫面看到四至五個藍芽使用者(當年連線並不穩定,所以有時看到四個、有時看到五個),不過她們並不知道那有沒有包括 M。縱然有,兩個女孩也根本沒有開口搭訕的本事;她們怕羞怕事,從來都不跟陌生人對話。況且,當時的科技也沒現在的隨便(當時的她們更沒有想到他朝的科技會讓關係變得這樣隨便)。 結果,看到那四、五個可能或者是 M 的藍芽連接,卻猜不到那個名字代號是他(就算猜得到也沒有接上對方的勇氣);便放下那個除了通話和寫短訊以外,最多只可以接聽收音機的手提電話。準備下船的時候,她剛好站在 M 的身後(或者她是刻意站在那裡的),船泊岸時晃了一下,她那扶著欄杆的手就正正踫到他。不過,誰都沒有說話。著陸後校方各自點算人數,解散前她們決定玩個無聊的小遊戲;誰輸了就上前問個電話號碼。 不知是那裡來的膽量。也不知道那裡來的勇氣。 單方面索取電話號碼演變成交換電話,「你的電話號碼很易記。」最後一句他大概是這樣說。然後,臉紅耳熱的女孩就急忙退回自己的朋友身邊。這行為對她來說太破格,緊張得就連當時男孩身邊的人以怎樣的眼光來看她(當然大家都在偷偷的笑,不過誰都沒有作聲),她也不知道。但她的朋友全部都在取笑她,這一點她很清楚。「你竟然真的走上去。」身邊的這個男生明顯的是在妒忌,不過她還沒回神過來,心跳還沒平伏,她沒擦覺誰對這件事過份在意。 這幾天以來,所有學生都在營地按各自學校的規定進行遊戲和訓練,就只有吃飯的時候在飯堂踫頭。大家安排在不同的餐桌,極其量都是看到對方坐在那一張檯的那一個位置。她們這邊的男男女女半夜團起來說鬼故、玩摔交的時候,他們可能累得呼呼大睡;他們起來爬繩索的時候,她們正好在射箭。在某個最悶熱的夜晚,他們籃球場在打球;正好她們在樓房上聊天,在上面一直注視他們。 離開碼頭的時候她們覺得沒把對方錯過是一種釋懷;她拿了 M 的電話,就等如替好友拿了 10 的電話(當時她們是這樣另一個女孩所心儀的男生)。 當時世界那麼小,男孩們的出現在她們的世界卻如此盛大。差不多十年後,M 曾經的出現在她的生活裡都沒有起什麼具大的作用;10 更只不過是虛無飄渺的瞬間閃過。長大後她跟 M 都遵重各自的生活方式存活下去。她不需要他了;後來她遇上很多很多人,糾結過很多的事情,被很多人傷害過,也傷害過很多人。就在某個月亮又圓又亮的夜晚,她忽然想起,這些年來最終沒有走在一起(無論是彼此錯過或是決定分開比較適合的關係)的那些人都沒一個比他來得大方安好。 延伸閱讀: “Les Fleurs du mal” 系列短文

“Les Fleurs du mal” - 007 狀態 12

第一次紀錄:我沒有想過後來,也不知道後來或者會發生什麼事。從來都沒有懷疑社會上所定下的所有價值,好或不好當局者迷;我總是覺得別人能給我更好的答案。直到最終我開始懷疑自己下決定的能力、直到最終我發現我下的決定卻只不過是服從所有大眾意識。我到底多久沒有真正感到自己想要什麼,想 archive 什麼。 第二次紀錄:喜歡和不喜歡,難道你自己不清楚。別人給你意見只是別人客觀分析,他們喜歡什麼 so what;你喜歡誰,重點是你自己實實際際喜歡誰。你喜歡誰不關係於誰喜歡你,也不關係於誰幫助你了解誰比較優越。或者全世界裡所有人(也包括我自己)都覺得即沖咖啡是劣品,但如果你喜歡就拿著熱水開來喝就可以。就像我喜歡吃沒營養的即食麵,喜歡就好。別人的喜好和價值都基本別人的自身經驗本身,都與你無尤。 第三次紀錄:我或者只是喜歡被喜歡的感覺吧。逛街聽音樂會看電影曬太陽呼吸清新的空氣,都是快樂事。可是,這些事我跟誰一起作都同樣高興。 第四次紀錄:這種「跟你一起的生活」是隨意可以被取代的事。生活裡有些東西擱在一邊待久了便會被遺忘,就像那些長年累月掛在牆上的畫;它們已經結成為牆的一部分。 第五次紀錄:我不再喜歡你。如此簡單就擺脫了跟你在一起的感覺。然後我們竟開始互相討厭大家。不過,大家都討厭大家就好了,無需要用愛情或想念去維繫一段彼此間已經失去的關係。都沒有深愛過,就不如試著互相傷害。互相傷害或者更能將彼此的名字刻進掌心。 第六次紀錄:後來我們發現傷害對方都是無意義的。慢慢地將彼此從過去的事實中丟淡就好;沒必要相見,誰都不再需要對方。 第七次紀錄:被那沖洗不掉的回憶蠶食著是痛苦的。慢慢,我開始天真的相信,世事會像老土的電視節目,從頭到尾地逐步上演。我相信,只要我們之間不再糾纏下去,事隔幾年,我們最終會再度偶遇。那個時候,大家發現心底裡還是一樣喜歡對方。可是,我在天真祈盼這種老土情節出現的同時;我亦害怕,其實我們所走的平衡線,其實已經錯過了相會的一點。 第八次紀錄:及後,我明白懷念都沒意義。所以我決定給你搖一通電話。你問我是不是喝醉了。我連忙說沒有。其實實情是,要不是我喝了酒,我尋遍世界的每個角落,都不會找到能夠連上你的勇氣。 第九次紀錄:我跟自己說,那是最後一次。你都不願意再連上什麼瓜葛或糾纏,我何必硬著頭皮打擾你的生活。 第十次紀錄:我給你打電話。喝醉了的自己跟我說,有些事情是要爭取;如果連自己都放棄,就再沒有得到的機會。結果卻如我喝醉酒前所預想的一樣,你的反應很冷淡。應該說,喝醉後的自己也清楚你必然很冷淡。只是我憑藉酒精而來的勇氣,滿足了自己的私欲;挫敗乃兵家常事,踫釘的話就狠狠的踫,我只不過想跟你說說話。 第十一次紀錄:對鏡子說,我常常做夢,都遇見你。你或者拉我的左手或右手來拯救我,把我從污黑的世界拉出來,帶到太陽照射到的地方。 第十二次紀錄:慢慢的明白了世界的運作。有些事情或者自己知道了就好。有些故事,就只能藏到心裡。我希望你有很好的生活;而其實有多好,內容細節都不要讓我知道就好。 延伸閱讀: “Les Fleurs du mal” 系列短文

“Les Fleurs du mal” - 006 我們都不過是普通人

這些年來你都被這樣不上不下的關係弄得粉身碎骨,心裡下了一場一千多天沒停止過的大雨;沖走了心裡所有能帶出反應的份子,卻沒有帶走滴答心裡的回憶。那個不明白你的人,離開了你的生活。你感到悲哀,卻沒有有能力挽救(或沒有挽救的可能)。你慢慢發現生活只是一面不完全的鏡子,你拼了命去找尋你想要看到的東西;徒勞,卻無功。你明白世界的運作,就像年紀小的時候你尋找你心愛的鉛筆一樣,拼上了所有幹勁和力氣,都無法在未知的角落把它找出來;然而,在你決定放棄,不再糾纏的時候;它總是靜靜的在某個地方守候著你。 為了跟從不可靠的理論,你在宇宙裡裝作一顆毫不在意結果的細沙,浸泡在茫茫的深海之中,下沉也好上浮也好;都不介意。你清楚,只要你再不執著於一點,那一點就會出現。你翻開每個書架裡的每一本書,你呼吸每個角落的氧氣;你拼了命的放棄,使勁的放棄;裝作若無其事,裝成沒相干的樣子。你裝作粉碎了所有渴望,你落力嘗試尋找消極對抗的辦法。 然後,你踫上了許多許多人;你妄想只要你在想念別人,他就會想念你。可是,他都沒有。然後,你想起他跟你說過,覺得悲傷的時候記得要去找他。可是,你也懂得,這些說話都像發黃就掉了葉子;被大風吹倒了的以後誰都不願意拾起。你拿著話筒抖動著那撥號的勇氣,你覺得你就連說想念的資格都一早掉了。 他都記不起你了;所以,你就連表達自己的勇氣都失去了。 只有在半夢半醒的時候,你拿著喝不完的酒哼著一首首不熟識的歌。你想要誰批准你擁有掛念的資格,你想要誰來告訴你一個可行的辦法。擠在堵塞的道路前妄想可以有跨過的可能,那怕就是一千零一次的機會;你都不想錯過,再不想錯過。你就是想尋找可以擺脫命運捉弄你的正確途徑;你偶爾再看到卞之琳;你都不求什麼,你只願意有天能裝飾明月的夢。現實的抑制太多,你以為你可以利用醉酒的感覺跟寂寞當歌。 然後某天雨停了,發現圍場倒了。推倒了的城堡就是推倒了的城堡,在敗壞的瓦礫之根本就沒有拯救重生的可能(至少,你的一雙手沒有)。你以為壓抑著你的想念,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能裝得出一副冷漠;你以為這副冷漠可以換來一絲希祈。可是你要找的人都沒注視你,浸沒了紅海沒有打通一條讓你走回去的道路。 最終你發現,你想拯救被你推倒的城堡,他想救活他親手推倒的另一個。我們都不過是普通人;你在樓上裝作冷漠的看他,他只顧橋上裝成若無其事的看風景。 Source of Inspiration:《斷章》、《百年孤寂》 延伸閱讀: “Les Fleurs du mal” 系列短文

“Les Fleurs du mal” - 005 你都不要這樣演

腦袋灰灰淡淡的,都沒生氣。你說你情願躲在角落裡,去照顧快要枯萎的花;都不願離開快要缺氧的世界。 距離從來都不遙遠,你膝縮一角在某個能互相看見的角落;裝作若無其事的心跳。燈光比你想像中沒那樣黑,你看得到他細緻的表惰,你聽得到他細膩的呼吸。你感到快樂卻又害怕。落力的上演一場只有你自己看的電影,演成了你最想演的模樣。你不需要激烈的對手戲,不需要互相問好的對白。因為你知道,如果你對著深愛的人只能問好,只能寂靜地問候說句你好嗎;對你來說,是最敗壞的結局,是種束縛。這種情況太俗套太差勁,你都不要這樣演。 事前獨自在心裡綵排的時候,你幻想了過多的可能。誇想了你內心底處最想要的劇情,假設了最好的氣氛;憑著真實電影可能發生的橋段來臆測不能真實發生的故事。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小朋友,將你想到的、看到的都一一說出來。當然,這種夢囈,永遠不會上演。 你逃避所有眉目,你生怕眼裡的期待在別人的世界一文不值。你想要掩飾你內心的想法,卻又渴望接觸。矛盾都快要將你扼殺,你的內心卻維持不能控制的抖動。血液流過皮膚,都讓你倒抽一口涼氣。用心愛護你的人把手伸到你的臂彎,你只要抓緊,就可以逃出去了。可是你都不願意,你甚至坦白地讓他們知道你心裡的世界再擠不下任何人。 你情願天空可以更黑,不需要看到別人,也不需要被看見。你只不過想要在那不太遠不太近的距離,跟他呼吸著同一樣的空氣。而你卻不知道,你就像一頭蜜蜂糾纏於面前的一堆血肉;兩敗俱傷了以後,你才懂得承認你拼上性命換來的卻只有他很快就會忘記的痛。就算你決心的不要花粉,他都不能給你生存的氧份。 延伸閱讀: “Les Fleurs du mal” 系列短文

Vvieu 博客專欄:“Les Fleurs du mal” - 004 你再不會是他的天使以後 你都把自己變成腐敗的魔鬼

這裡太陽熾熱旺盛,世界裡滿是熱鬧的光景;可是你說你的內心總擠不出半點光明。你內心的狀態是按照他的意識來斷定;依附著他的靈魂,被蠶食鯨吞的卻是你自己;像無力自存的藤,靠別人滋潤才得長成果實。自從他告訴你,你再不會是他的天使以後;你都把自己變成腐敗的魔鬼。

Vvieu 博客專欄:“Les Fleurs du mal” - 003 愛情像咖啡 而你是蝴蝶

應該如何取寫,你的愛,或是不愛。這種問題從來簡單,答案也只有兩款。可笑是世界裡的困擾太重,考慮的事情太多,選擇的時間過久;燦爛的愛情都被毀了。兩個相愛的人或者還可以說永遠,可是等待卻有限期。秋刀魚會變壞,鮮奶會酸臭結塊,就連罐頭也會過期;世界還憑什麼說永遠。 一杯剛調好的咖啡,香氣傳到鼻子,溫熱卻不燙,帶著未知的苦澀和餘韻;是種剛剛好的關係。從陌生到踫上,我都相信已經花光我們之間能連得上的運氣。難得我魯莽的性格讓你覺得可笑可愛,而我卻如此喜歡你因小事而執著。你會裝鬼臉把我嚇怕,卻會一直保護我;你是個會在我跌倒以後先取笑我再把我扶起的種類,卻不曾離棄我。那時候我們不怕花費時間聊無聊的事,說過去、說成長;說著各自曾經走過那條大道。說那只貓那頭狗,說那首喜歡的歌;話題無窮無盡不著邊際。俏俏任時光流走,天黑了都不要睡。如此直接的將光陰花到對方身上,都是種無形的認定。 只是我的膽怯讓我不願意承認這一切,因為我害怕關係一單明確了就會開始腐朽敗壞;咖啡攪拌了就回不去當初的樣子。我了解世界裡的事情通常都是這樣通俗地上演,關係到了高峰就會被毀。我容忍自己怯懦地逃避,遠離;你默默地靜候,我卻想盡辦法放棄。或者就是懦弱的人無法說永遠;我任由自己的膽怯傷害你。而寂寞就像幽暗沉實的夜空,用龐大的宇宙將你打倒。而我一直只夠勇氣遠遠看著那杯剛調好的咖啡的,妄想只要不踫它,那層淺薄的油脂便能將香氣和味道保持到永遠。 奈何你的努力就此白費,所以你唯有裝成一只善忘的蝴蝶;繼續在你的世界裡飛舞。你尋找想要依附的花,尋找一朵比一朵美好的花。你總不能被我所帶來的怪風吹倒,你總不能被這種疾速打敗而擱淺在路邊經歷一次又一次的輾斃。 蝴蝶也許不會飛得很高,卻可以飛得很遠。在再看不到你的世界裡,我默默記住我們之間的約定。我奢望那杯咖啡永遠擱置在那裡不踫就好了;而實情是你比我還清楚這個世界,你太了解咖啡不喝待涼了就會變得好酸好酸。飛翔從來都不困難,你都做到了;最難的部分是遺忘,而這些,就留給我吧。 (原文先刊於 vvieu.com) 延伸閱讀: “Les Fleurs du mal” 系列短文

Vvieu 博客專欄:“Les Fleurs du mal” - 002 差一點

總有過一些時候,以為白色 t-shirt 就是白色 t-shirt;白色 t-shirt 嘛,就是隨街可見,你你我我都擁有的白色 t-shirt 吧。慢慢長大,才發現同樣是白色 t-shirt 卻可有差天之別;所謂的丁點不一樣,也不就是讓成件事完全不再一樣的爆發點麼。 你的領口比我的寬一點;女生穿的比較男生穿的領口開得低。深長或是窄細,圓領或是杏領。又或是 t-shirt 的長短闊窄比例,袖子的長度和角度,併合的方式,車線的顏色和質地,胸口的袋子或是衫腳的分岔都影響 t-shirt 的外觀。棉的成份質地會影響衣服的厚薄,全棉的還是滲有其他物料,是用棉線筒織還是用棉布裁成;不同剪裁帶來不同效果。世界上還附上不同程度的白,具光澤的白,帶灰的白;讓人感到嚴峻的白,蒼茫的白,矯枉過正的白,輕盈的白。 差一點就是差一點,無論那是眼裡不能擦覺的毫克;都無可厚非的成為了影響整體的一個小岔開。 或者就是你的步伐比我的大一點,我走得不夠密;我那手錶快了一點,你錯過了一點。抱怨或許多了點、態度懶散了點、把愛情低估了點、沒把對方看徹點。大家相識晚了一點,可以愛的時候就少了一點。或者,我們都不夠再努力,沒有互相抓緊。結果,人生往往就在差一點和錯過了之間糾結;緣和份就在噗通一聲裡消失了。情況就像我錯過了你遠渡而來的一通電話,錯過了就是錯過了;或者心裡還是一直繞著,可是抱著期待去活著還是回不去的。 往後的日子,就要捉得緊一點,愛得深一點。因為我們太懂得,在這個世界裡,差一點就是差一點。 (原文先刊於 vvieu.com) 延伸閱讀: “Les Fleurs du mal” 系列短文

#20130428 - 陌生的世界裡共通的東西太多

最近有一只貓經常在我家公園溜澾。不知從那裡跑來的貓,黑白色的好漂亮,頸上有一個叮噹;有人養的。從小草地的一邊走到另外一邊,我從窗戶中看出去,牠就在外邊懶懶閒閒慢條斯理的散步。打算推開玻璃看一下牠呢,牠就跑了,好快。想起了從前在香港玩過別人的貓,軟軟的毛,把手扒在牠的小肚肚,牠就肉隨砧板上。喵你兩下,把你當成一個親愛的人。我摸一下牠的頭,說我們拍照了;然後牠正眼看著鏡頭。多可愛的貓。曾經以為我會養一只貓或狗,不過沒有(我不敢說「最後沒有」,還不知未來會不會有)。 Prof S. 有一只貓,正確來說,他的家有只貓,但那只貓不是他的。他說,那是街頭那個鄰居的貓,常常跑過來;所以他就開始買了貓罐頭。貓貓常常走過來,除了在花園,也會跑到樓上。那天我們小聚會,貓都在,牠就像在自己的家一樣的躺。Prof S. 一家也喜歡那只貓,不是他的貓,但他養的貓。 說起紋身的事。前幾年一直有這個念頭,可惜一直都沒有狠下決心。紋什麼呢,這都是一生一世的事。結果都沒有做。那時候想在皮膚寫下「Les Fleurs du mal」,因為我喜歡 Charles Baudelaire。我現在還喜歡他,但我怕有一天我不再喜歡他;就像所有喜歡過又啟發過的人。但,他們都成為往事,成為過去了。 關於紋身,我想起了一個朋友。那才是剛相識沒多久,全部人一起去唱卡拉 OK。要去加洲紅,因為那裡才有他們懂得唱的歌。一邊大唱 Lady Gaga,又在扮 Justin Bieber。介紹自己的時候,翻開衫袖;看清楚手臂上的圖案。那是個女人,大長今那種女人。我著他說出每個紋身的意義。手臂上的是她的生母,他的母親是韓國人,他是個美國仔;雖然大家都覺得他長得跟 Mc Jin 一樣。不過他當時一句廣東話都說不出。現在可好了,懂得說恭喜發財和數不清的粗口。 另一個他跟我說,有只狐狸在窗在叫。很悽厲地叫。他還差點要以為搞出人命,是不是要死人了。他有一秒想過要打 999。(然後他說,999 是報警的號碼,他怕我不知道,因為不同世界各地都有不同的報案熱線;雖然大家都知道有 112 這回事,但我們還是習慣說 999。)他說他 even went on Wikipedia 去了解狐狸這回事,那是求偶的叫聲 Wikipedia 是這樣解釋的。 聊到文學的話題,說起科幻的小說,奇怪的故事;他說喜歡《Hyperion》。是 Dan Simmons 的一本書。 Background music: 蘇永康 – 老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