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將害怕都當成等待

屯積著一點黑暗;你推開一扇窗,窗外無法擠出半刻明亮。燈光效果似乎無法有一點幫助,你拉著那只比你大的手,感覺好像太陽以後都不願意再出來一樣。

你翻進無辦法退回來的泥濘之中,耳朵中來來回回的是 Autumn Leaves;悅耳的音樂都變得煩厭。心跳一下一下,愈來愈慢。你似乎覺得世界都沒辦法再黑白分明,你似乎將宇宙的所有都一併放棄。你放棄自己,你放棄世界,你放棄了所有的可能、執著和堅持,雙手拉著了那線似乎要斷的風箏。

快樂得要哭了,清醒過來以後你軟弱得連崩潰也不能。你內心的黑暗從血管中一直往外流走,你發覺你連自己都無法再擁有。躺著的是黑白電影裡面無法再彈動的身體,你的瞳孔放大,你的手捉緊沒有顏色的空氣。畫面此時放出你曾經看過的電影,你什麼都再聽不見。那些水花一直往身上打上去,你再次蓋上不屬於你的皮膚。你當上不是你的自己,那副軀體都枯萎了,那片熾熱的皮膚吞噬了你的細胞、拉緊了你的神經、吃掉你的心臟。

電影再沒有對白,配樂一直的在演奏,你慢慢開始懷疑自己被欲望吞噬。你任由自己跟理智抗衡,你把救生圈都扯破了;你任由自己在無邊際的宇宙裡飄浮,你將害怕都當成等待。旋渦從外到內的翻進你的眼球,你什麼都不再擁有。你看著那只不願鬆開的小手,拉著只不過是一堆腐爛的血肉。

Source of inspiration: Psycho《觸目驚心》, 1960 Hitchcock 希治閣

By Sophia CH.

修讀藝術史、文學研究。喜歡 A 小調卻是個 C 大調女生。 沒事無聊看江戶川亂步,喜歡 Marguerite Duras 和 Charles Baudelaire;太陽下山了,就自顧自地躲在春風沉醉的晚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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